第 3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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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
怎麽……會這樣。
林霜飛瞳孔微微一震，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從高一起，這個座位就一直是萬人嫌，沒有誰會主動選擇這個座位。
這也是為什麽當初路朝同她說繼續做同桌時，她答應得幹脆。
她從未想過，原來也有人會想要坐這裏。
這個沒有任何人會喜歡的位置。
她下意識地回過頭，去看教室後方的人。
男生身形很高，在人群中十分顯眼，他眼皮微微下垂，黑色睫羽下有片淺淡的陰影，情緒被掩蓋了幹凈。
不知怎麽。
有一瞬間。
她感覺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情緒。
“喻辭風。”
老胡繼續念著名字。
教室後方站著的人也陸陸續續找了座位坐下。
直到念到——
“路朝。”
她回過身，看向對方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是什麽樣的。
但對方視線與她相對時，明顯停頓了一下。
周遭有同學起哄道。
“路哥，來我這，老奴伺候你。”
“路朝朝朝朝——我這裏也空著喲。”
“不是，現在當仆人都得排隊了？”
同學們嘻嘻哈哈笑著。
從前關系生疏的漠然早已消失，化作現在朋友間的嬉笑打鬧。
路朝唇角很輕地勾了一下，應了一聲，“改天吧。”
而後，他一直朝前走去。
直到林霜飛的身後，他才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。
林霜飛的視線一直跟著他。
兩人的距離再度拉近，只是從同桌變成了前後桌。
路朝向她招了一下手，動作十分隨意，像是要說什麽事。
林霜飛略微遲疑了一下，湊了上去。
他靠得很近。
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，被刻意壓低的嗓音有些低沈。
“你完了，林飛飛。”
“……”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如果沒有事先約定好，沒有誰會選擇這個座位。
路朝很難不誤會。
但這個誤會……
——“月考結束後正好要換座位，到時候你們就盡量坐得近一點，方便討論學習上的事。”
好像，也不完全是誤會。
因為她參與了“燈塔計劃”。
所以對方知道後，大約是為了方便，才會選擇這個離自己最近的位置。
只是為了有問題時更快地詢問。
這種情況下，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做同桌更方便。
“……”
似乎，並沒有什麽誤會。
她應該是真的完了。
剛回學校的第一天。
幾乎各個科目都在講上次的月考試卷，這對大部分同學來說是個查漏補缺的時候，可以找到自己薄弱的地方。
但對林霜飛而言，她扣的分很少，尤其是理綜，她只有物理最難的那道大題漏掉了一個公式，扣了三分，幾乎沒有什麽需要補漏的地方。
而語言類學科又不是簡單地幾道題目就能彌補的，需要大量的知識積累。
因此每到講試卷的時候，她除卻選擇性聽一下自己認為應當聽的部分外，幾乎都在刷一些額外的題目。
今天也是如此。
她埋頭寫著額外的題目。
講臺上的老師餘光瞥見，卻也視而不見，默許了她的行為。
片刻。
身側傳來輕微的晃動。
她從練習冊裏擡起頭，側眸看向同桌。
映入眼簾的是有些陌生的少年臉龐。
她微微楞了一瞬。
才想起，她的同桌已經不再是路朝了。
短暫的不適應過後，她慢慢靠了過去，壓低了音量，極其小聲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這道題，”李昭然在她耳邊小聲說，“沒聽懂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霜飛垂下眼，接過他手裏的試卷，仔細瀏覽了一遍題目，而後拿起筆，勾畫出重點信息，“你看，這道題是這樣……”
她小聲地一點點分析題目，抽絲剝繭之下，令人困惑的題目頓時變得清晰明了起來。
李昭然茅塞頓開，同她小聲討論了起來。
身後。
路朝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兩個靠得十分近的身影。
從他的視角看去，兩人的肩膀幾乎碰到了一起，小聲地討論著什麽。
分明應該是陌生的關系。
卻因為同桌，而變得親近了。
他眼睫微微垂下，眸色變得晦暗。
所以。
無論跟誰做同桌。
她都會這樣無條件地幫助別人。
他對她而言。
也不過是稍稍親近一點的同學。
是這樣嗎？
-
下午的自習，因為老師們都出去開會了，整個年級沒有一個老師監督，因此各個班級都變得哄鬧了起來。
僅靠紀律委員沒有辦法讓同學們安靜。
走廊裏一片哄鬧。
唯獨平時最鬧的十四班在今天格外安靜。
宋鶯時坐在講臺上，示意靠門的兩個同學將門帶上。
外部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。
教室內頓時變得落針可聞。
今天作業不多，林霜飛早早做完，額外的練習冊也做了些。
實在覺得有些疲倦，她便伸了個懶腰，側趴在桌上，翻起了之前英語老師送給她的英文書。
身後有什麽戳了戳她的脊背。
她回過頭。
後桌扔了個紙飛機過來。
暴風雨前寧靜了一天，事到如今，應當是逃不過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直起身，將紙飛機拆了開來。
紙上字跡歪歪扭扭，內容卻一清二楚。
——林飛飛，解釋。
“……”
她很想解釋說這是誤會。
但似乎，沒有。
為什麽沒有誤會！
她垂著腦袋，揉了一把臉。
許久。
她才提起筆，在那行字下面，一筆一劃地寫著。
寫完後，她重新疊回紙飛機，朝後一飛——
路朝擡起眼眸，眼見著這只小小的紙飛機一飛沖天，烏拉一下飛到了最末尾的……簡野頭上。
“我操——”
睡夢中的簡野從臂彎裏擡起頭，“他媽誰啊？”
隨著動作，他頭上的紙飛機也滑落在桌上，他摸了摸頭，撿起桌上的東西，“……什麽玩意兒？”
林霜飛回過頭，“……”
就在簡野要拆開之時，一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抽走了。
他擡起眼，路朝站在他桌前，眸子微垂，漫不經心道：“謝了。”
“……”簡野幾乎都氣笑了，“我看上去很好說話是嗎？”
路朝還未說話。
第一排的林霜飛已經朝這邊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，小聲說：“對不起簡野，我扔歪了。”
“……”
回想起對方之前身上的傷差不多是因為自己，簡野頓了頓，眉眼間的戾氣散了些，終究是沒計較，只對路朝說了聲，“滾回去。”
路朝回到自己的座位，才將這只紙飛機拆開。
中間一行字寫得有些大，字也不太好看。
但下方的一小行字，婉約秀麗，十分工整。
漂亮得有些明顯。
兩人的確是從各方面來說，沒有一處相似。
他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那行字。
——我參加了燈塔計劃，所以他會和我做同桌，但我事先不知道會這樣……抱歉。
他垂下眼，仔仔細細地註視著她寫下的字。
她的字同她這個人一樣，漂亮又端正。
路朝撐著下顎，將紙折回飛機，輕輕轉著。
其實……就算她真的想和別人做同桌。
似乎。
也沒辦法討厭她。
-
簡野重新趴回臂彎，閉上眼睛，擰緊的眉頭隨著周遭的安靜慢慢舒展開。
意識朦朧之間。
有什麽東西“啪”地一下直直戳向他的腦門。
“……”
他壓抑著的火氣頓時揚了起來，不爽道：“他媽的，又是誰——”
話還沒有說完。
只見第一排的人已經轉過來，不好意思地朝他道：“對不起！”
簡野深吸了一口氣，撿起桌上的紙飛機，咬著牙道：“你找事兒啊，學委。”
“……真的對不起！”
林霜飛很抱歉地朝他彎了下腰，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簡野抹了一把臉，將胸腔裏的那股火氣咽了回去，實在沒忍住，“你到底要扔給誰？”
她伸出手，小心地指了指路朝。
——她的身後。
“……”
簡野感覺自己的那口火氣白咽了。
但一時片刻卻是氣不動了。
他吐出口氣，感覺此生從未如此疲憊不堪過。
怎麽也沒法想象，距離半米不到的位置還需要扔紙飛機，直接轉過身遞過去，也不會扔到他這裏來。
她還不如直接說她想找事。
簡野將紙飛機隨手一撂，準確無誤地飛回了第二排。
“別飛了，”他面無表情看向林霜飛，“再飛揍你。”
“……”
林霜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。
走廊裏，下課鈴聲響起，原本就哄鬧的各個教室頃刻間炸開般，變得更加吵鬧了。
宋鶯時也從講臺上站了起來，招呼林霜飛，“走啊，進食了，霜寶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霜飛低頭整理起自己桌面上的東西。
教室內一時間有些混亂。
恰在這時。
身前投下了一片陰影。
緊接著，身後似乎有什麽人彎下了腰，撐在她的桌邊，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，“林飛飛，你的gps導航需要升級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下意識地回過頭。
少年調侃的笑在眼前綻放。
兩人的距離有些近。
她忽地站起了身，朝後退了一步。
索性李昭然已經先一步走了，否則這會兒就要輪到李昭然問她是不是找事了。
路朝慢慢直起身，目光微微一頓，“嚇到你了？”
“……沒。”
林霜飛壓下心底那莫名的異樣情緒，清了清嗓，“那個，我們要去吃飯了，你們要一起嗎？”
“嗨，學委，紀委。”
喻辭風走過來，興致很好地打了個招呼，“我們預定了臨雲街新開的一家餐廳，要一起嗎？”
“啊？”
宋鶯時不由有些顧慮，“很貴吧。”
大家一起吃飯，免不了aa的情況，對喻辭風和路朝他們而言尋常的價格，放在她們這裏，就不是那麽尋常了。
說完，宋鶯時轉過頭看向林霜飛。
目光裏寫滿了“太貴了我不好意思拒絕你去拒絕一下”。
“……”林霜飛接收信號後，轉向路朝他們，“要不還是算……”
“沒定到。”
路朝忽地開口。
三人一同看向他。
只見他不緊不慢地打開手機，將預約成功的消息刪掉後，說：“餐廳那邊說包間滿了，預約不了。”
喻辭風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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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未想過，原來也有人會想要坐這裏。
這個沒有任何人會喜歡的位置。
她下意識地回過頭，去看教室後方的人。
男生身形很高，在人群中十分顯眼，他眼皮微微下垂，黑色睫羽下有片淺淡的陰影，情緒被掩蓋了幹凈。
不知怎麽。
有一瞬間。
她感覺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情緒。
“喻辭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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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後方站著的人也陸陸續續找了座位坐下。
直到念到——
“路朝。”
她回過身，看向對方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是什麽樣的。
但對方視線與她相對時，明顯停頓了一下。
周遭有同學起哄道。
“路哥，來我這，老奴伺候你。”
“路朝朝朝朝——我這裏也空著喲。”
“不是，現在當仆人都得排隊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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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關系生疏的漠然早已消失，化作現在朋友間的嬉笑打鬧。
路朝唇角很輕地勾了一下，應了一聲，“改天吧。”
而後，他一直朝前走去。
直到林霜飛的身後，他才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。
林霜飛的視線一直跟著他。
兩人的距離再度拉近，只是從同桌變成了前後桌。
路朝向她招了一下手，動作十分隨意，像是要說什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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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完了，林飛飛。”
“……”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如果沒有事先約定好，沒有誰會選擇這個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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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個誤會……
——“月考結束後正好要換座位，到時候你們就盡量坐得近一點，方便討論學習上的事。”
好像，也不完全是誤會。
因為她參與了“燈塔計劃”。
所以對方知道後，大約是為了方便，才會選擇這個離自己最近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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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情況下，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做同桌更方便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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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應該是真的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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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對林霜飛而言，她扣的分很少，尤其是理綜，她只有物理最難的那道大題漏掉了一個公式，扣了三分，幾乎沒有什麽需要補漏的地方。
而語言類學科又不是簡單地幾道題目就能彌補的，需要大量的知識積累。
因此每到講試卷的時候，她除卻選擇性聽一下自己認為應當聽的部分外，幾乎都在刷一些額外的題目。
今天也是如此。
她埋頭寫著額外的題目。
講臺上的老師餘光瞥見，卻也視而不見，默許了她的行為。
片刻。
身側傳來輕微的晃動。
她從練習冊裏擡起頭，側眸看向同桌。
映入眼簾的是有些陌生的少年臉龐。
她微微楞了一瞬。
才想起，她的同桌已經不再是路朝了。
短暫的不適應過後，她慢慢靠了過去，壓低了音量，極其小聲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這道題，”李昭然在她耳邊小聲說，“沒聽懂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霜飛垂下眼，接過他手裏的試卷，仔細瀏覽了一遍題目，而後拿起筆，勾畫出重點信息，“你看，這道題是這樣……”
她小聲地一點點分析題目，抽絲剝繭之下，令人困惑的題目頓時變得清晰明了起來。
李昭然茅塞頓開，同她小聲討論了起來。
身後。
路朝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兩個靠得十分近的身影。
從他的視角看去，兩人的肩膀幾乎碰到了一起，小聲地討論著什麽。
分明應該是陌生的關系。
卻因為同桌，而變得親近了。
他眼睫微微垂下，眸色變得晦暗。
所以。
無論跟誰做同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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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對她而言。
也不過是稍稍親近一點的同學。
是這樣嗎？
-
下午的自習，因為老師們都出去開會了，整個年級沒有一個老師監督，因此各個班級都變得哄鬧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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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鶯時坐在講臺上，示意靠門的兩個同學將門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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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內頓時變得落針可聞。
今天作業不多，林霜飛早早做完，額外的練習冊也做了些。
實在覺得有些疲倦，她便伸了個懶腰，側趴在桌上，翻起了之前英語老師送給她的英文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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紙上字跡歪歪扭扭，內容卻一清二楚。
——林飛飛，解釋。
“……”
她很想解釋說這是誤會。
但似乎，沒有。
為什麽沒有誤會！
她垂著腦袋，揉了一把臉。
許久。
她才提起筆，在那行字下面，一筆一劃地寫著。
寫完後，她重新疊回紙飛機，朝後一飛——
路朝擡起眼眸，眼見著這只小小的紙飛機一飛沖天，烏拉一下飛到了最末尾的……簡野頭上。
“我操——”
睡夢中的簡野從臂彎裏擡起頭，“他媽誰啊？”
隨著動作，他頭上的紙飛機也滑落在桌上，他摸了摸頭，撿起桌上的東西，“……什麽玩意兒？”
林霜飛回過頭，“……”
就在簡野要拆開之時，一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抽走了。
他擡起眼，路朝站在他桌前，眸子微垂，漫不經心道：“謝了。”
“……”簡野幾乎都氣笑了，“我看上去很好說話是嗎？”
路朝還未說話。
第一排的林霜飛已經朝這邊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，小聲說：“對不起簡野，我扔歪了。”
“……”
回想起對方之前身上的傷差不多是因為自己，簡野頓了頓，眉眼間的戾氣散了些，終究是沒計較，只對路朝說了聲，“滾回去。”
路朝回到自己的座位，才將這只紙飛機拆開。
中間一行字寫得有些大，字也不太好看。
但下方的一小行字，婉約秀麗，十分工整。
漂亮得有些明顯。
兩人的確是從各方面來說，沒有一處相似。
他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那行字。
——我參加了燈塔計劃，所以他會和我做同桌，但我事先不知道會這樣……抱歉。
他垂下眼，仔仔細細地註視著她寫下的字。
她的字同她這個人一樣，漂亮又端正。
路朝撐著下顎，將紙折回飛機，輕輕轉著。
其實……就算她真的想和別人做同桌。
似乎。
也沒辦法討厭她。
-
簡野重新趴回臂彎，閉上眼睛，擰緊的眉頭隨著周遭的安靜慢慢舒展開。
意識朦朧之間。
有什麽東西“啪”地一下直直戳向他的腦門。
“……”
他壓抑著的火氣頓時揚了起來，不爽道：“他媽的，又是誰——”
話還沒有說完。
只見第一排的人已經轉過來，不好意思地朝他道：“對不起！”
簡野深吸了一口氣，撿起桌上的紙飛機，咬著牙道：“你找事兒啊，學委。”
“……真的對不起！”
林霜飛很抱歉地朝他彎了下腰，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簡野抹了一把臉，將胸腔裏的那股火氣咽了回去，實在沒忍住，“你到底要扔給誰？”
她伸出手，小心地指了指路朝。
——她的身後。
“……”
簡野感覺自己的那口火氣白咽了。
但一時片刻卻是氣不動了。
他吐出口氣，感覺此生從未如此疲憊不堪過。
怎麽也沒法想象，距離半米不到的位置還需要扔紙飛機，直接轉過身遞過去，也不會扔到他這裏來。
她還不如直接說她想找事。
簡野將紙飛機隨手一撂，準確無誤地飛回了第二排。
“別飛了，”他面無表情看向林霜飛，“再飛揍你。”
“……”
林霜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。
走廊裏，下課鈴聲響起，原本就哄鬧的各個教室頃刻間炸開般，變得更加吵鬧了。
宋鶯時也從講臺上站了起來，招呼林霜飛，“走啊，進食了，霜寶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霜飛低頭整理起自己桌面上的東西。
教室內一時間有些混亂。
恰在這時。
身前投下了一片陰影。
緊接著，身後似乎有什麽人彎下了腰，撐在她的桌邊，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，“林飛飛，你的gps導航需要升級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下意識地回過頭。
少年調侃的笑在眼前綻放。
兩人的距離有些近。
她忽地站起了身，朝後退了一步。
索性李昭然已經先一步走了，否則這會兒就要輪到李昭然問她是不是找事了。
路朝慢慢直起身，目光微微一頓，“嚇到你了？”
“……沒。”
林霜飛壓下心底那莫名的異樣情緒，清了清嗓，“那個，我們要去吃飯了，你們要一起嗎？”
“嗨，學委，紀委。”
喻辭風走過來，興致很好地打了個招呼，“我們預定了臨雲街新開的一家餐廳，要一起嗎？”
“啊？”
宋鶯時不由有些顧慮，“很貴吧。”
大家一起吃飯，免不了aa的情況，對喻辭風和路朝他們而言尋常的價格，放在她們這裏，就不是那麽尋常了。
說完，宋鶯時轉過頭看向林霜飛。
目光裏寫滿了“太貴了我不好意思拒絕你去拒絕一下”。
“……”林霜飛接收信號後，轉向路朝他們，“要不還是算……”
“沒定到。”
路朝忽地開口。
三人一同看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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